天降青梅公然请婚,人前凶悍小将军一步杀十人,人后乖乖巧巧一口一个“承泽哥哥”。
双向奔赴、恃宠而骄——恩泽雨露何曾盼,浮生难得是清欢。
#原女 成长型女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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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初见长公主
第二日放学后我与婉儿一道用午膳,李承泽他们今日有武学课,直接去了校场。
李承泽和太子不用像大皇子那样练武为主,但也是必修课之一。
我一边感慨着李承泽辛苦,下午从婉儿那回来后定要准备酸浆犒劳他,一边和婉儿手挽手往别宫走去。
“婉儿,你说的那明哥哥在哪儿呀?”
我左右看看,这路不是往她的别院去,好生奇怪。
婉儿乖巧笑笑,水汪汪的大眼睛亮着光:“在我母亲那里。”
我长长地哦了声,便随着婉儿往那处陌生的宫殿走去。
算算日子,我来到皇宫也有七个月了,但从没得过婉儿母亲的召见。
传闻里那位柔弱怜人的长公主美艳得不可方物我十分向往,只是对方从未提要见我,我也不好去叨扰。
但婉儿作为长公主的女儿,却显得比我还紧张。
我心里的好奇放大许多,对之后的拜见更生出几分期待。
一进到长公主殿,周围的空气中便满溢芳香,嗅了一会儿也认出究竟是那些花的香气,只觉得格外喜欢。
一是觉着如此典雅高贵的风气令人着迷,二是早在来京之前我便敬佩这位掌控内库的长公主殿下。
白纱素帷层层叠叠护着中间那方亭子,朦胧间美人卧榻浅寐,如仙子下凡。
我从风吹开的帷幔间惊鸿一窥,看得有些痴了。
思绪远了片刻,脑海中浮现出少年人的侧颜。再回过神和婉儿一同叩拜,埋头时不由微笑。
原来他的姑姑也是这样晶莹的人。
待我们问过安,才听见长公主轻声坐起,声色温婉:“你们来了。”
不知原由,她并没立刻让我们起来,秋蝉微弱啼鸣环绕着亭苑,我也不敢抬头看,只继续伏在地上。
大约过了半碗茶的时间,她才幽幽叫我们走近些。
我垂着头站起来,落后婉儿半步走进纱帐中。心里的雀跃消磨干净,渐渐升起一丝慌乱,如初进宫那个清晨一样雾蒙蒙的。
长公主拉着婉儿的手,忧心地叹道:“瘦了。”
婉儿还是软软糯糯,一福身安慰起来。
“是婉儿不好,让母亲担心了。”
见女儿如此乖顺,长公主笑了,再看向我:“平阳是吧,你抬起头让本宫看看。”
我依言做了,眼中映入长公主牵着婉儿小手的画面。原本是母女荣荣的样子,我心里却觉着别扭,道不出个所以然。
小心地多看两眼长公主,柳眉杏眼,玉面朱唇,带笑时温软如春,不愧为庆国第一美人。
可再细想她的眉眼,似乎有些熟悉。
我敛眉将视线下落些,回忆起母亲面具下风采,后知后觉她们二人眉眼竟有七分相似。
“嗯,你和长平侯……”
长公主的语调慢,似乎在追忆什么,却又很快低下头掩唇笑开了,看向我的目光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“长得真像。”
随着她字字停顿,我呼吸一滞,如海啸般的恐惧打在胸腔里。
眼前的长公主明明是在笑,可我却怕得不行。后衣襟猛然被冷汗浸透,秋风吹过我打了两个寒战。
她见我发抖,忧虑再次聚集在眸中,几乎快垂泪:“快给郡主加衣服,秋时天气怪,可别冻到了。”
侍女将毯子披在我身上时我还颤抖个不停,方才怡人的熏香这会儿也烘得我头晕脑胀。耳边长公主的话语忽近忽远,身影也渐渐不清晰。
怎么我也想不到,第一次来见长公主就会晕倒过去,而堕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婉儿向我跑来,将她母亲的面容挡在身后。
之后再醒来我已经回到自己的寝殿,床帐厚重低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姨姨见我睁眼,急匆匆唤了御医进来,又是诊脉又是针灸。我头晕得厉害,只能模糊听着他们交谈。
大抵是说我体质差,近来背书废了心神,秋季祟风入体,好好将养很快能好起来。
其他的分辨不出,但背书劳心实在令我腹诽。
我有这么弱吗?
御医还在开诊方,紧闭的门被叩响。
“母妃,我听说清欢晕倒了,她现下怎么样?”
李承泽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姨姨本不想他进来,但又瞥见我努力从被窝中探出手的样子,最后点了头。
“清欢。”
李承泽急促地向姨姨和御医见礼,三步并两步跑到我床边,将我好不容易挪出被子的手塞回去。
我这会儿浑身燥的很,他才把被子掖好我就又把手放出来,反复两次后李承泽只好隔着被子把我的手压在自己手臂下。
“听话,你在发热,不能见风。”
我没力气和他争,说话也只有气音:“屋里没风。”
“清欢。”李承泽无奈极了,拖长了音调叫我的名字。
我有点困,昏睡在黑暗中也不安稳,直到发现姨姨在身边,李承泽也出现后才心安下来。
“嗯,你不是要上课吗?”
倦意上涌,我打着哈欠看着他脖领被汗水打湿了一圈。李承泽顺着我的视线低头,然后温柔一笑。
“是啊,下了课就抓紧跑回来了。”
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跑回来,校场离姨姨的寝殿很远,可架不住困意来袭,只好沉沉睡过去。
其实生病也算因祸得福,我这么同李承泽说的时候,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看,我这次生病后,太傅很少再斥责我,也不会打我手板了。”
我捧着书和李承泽并排蹲着,摇头晃脑地读。
“再怎么说生病也不是好事。”
李承泽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,我嘿嘿笑着挽住他手臂讨饶,他不好意思继续唠叨,便指着书页上的字句为我讲解。
关于这点他说的没错,自从上次在长公主府受凉发热后,我隔三差五就会卧倒。病多到我都习惯了,皇子们大多无碍,可婉儿毕竟年岁小,姨姨怕我过病给她只好经常为我请假。
为了不使我落下太多功课,李承泽不得不兼职教书先生每日讲书。有时姨姨也会旁听,他有所欠缺的点都三言两语补上。姨姨阅书广,不及太傅但辅导我这种小豆丁是游刃有余。反正从秋走到冬,我的学业倒还看得过去。
可毕竟圈在殿里的时间太多,李承泽越来越忙不能全天陪我玩。寻摸了好段时间后我找到了新爱好——画画。
从画茶盏到屋外的假山,再到淑妃宫里的宫女嬷嬷,宣纸铺满寝宫的每个角落。
起初李承泽还会把我画的绣鞋错认成荷包,气得我怒饮一壶茶,再往后也能得姨姨两句夸奖。
陛下听说我近来学画,特意拨了宫中画师来教导。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,平淡也有趣。